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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抱緊手中的泰迪熊「當時我看到舅舅面容驚恐的握著很大把的鈔票,之後突然身體抽了一下,就沒有再醒來了。」藍色眼珠盡是恐懼。

「我知道是個男人,全身上下發出寒氣,就跟死人一樣!我正眼都不敢瞧他!」男子在骯髒無比的地毯調整自己的姿勢「改天我可能也會被他帶走吧?」

「紅色的瞳孔映出對世間的無奈,看了我一眼之後就隨風而去。」《來自冥界的魔術師》序言。

 

 

 

 

天顯紅似的命輪,永無止境的重複例行性的輪轉。


矗於天蒼間的聖大教堂,幽暗的鵝黃光芒閃爍不定,管風琴般的餘音猶透入酒紅布幔殘弱的光線,殘留在那待埋葬的棺木之中。

男子重重的嘆了一口長氣,換上酒紅色帶有領巾的法蘭絨燕尾服。

 

將方才擦拭過的魔術用具全數收回黑色木質箱子裡頭,顯得格外沉重。

快速翻著頁數,望著時常放置左胸口袋裡頭的皮製褐色記事本,用手鬆了鬆方才包覆一層鞋油的硬底皮鞋。

拿起鼻樑上的眼鏡,輕輕按壓兩眼窩,靠向木椅,自己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;卻還是小睡了下。

 

冥界之使、魍魎魔術師、血紅王子...,世間對他的稱呼還不少。

他沒有名字;應該說是沒有確切的名字。

他的工作就是在天堂和地獄間徘徊,幫那些靈魂分類。

世間有些人撞見過他,卻沒有確切的證據;因為他總是來回穿梭在人世間。

 

沒辦法,這是他的工作。

 

即使他感到莫可奈何,也無力改變。

 

只能再次睜開雙眸、再次推開大門、又再次用金鑄鑰匙上鎖。

也再次輕輕禱告著─

 

願所有靈魂皆能獲得解放─。

 

 

AM11:08

 

延著鐵灰石磚,斜頂遮蔽自己的視線,市集熱絡狀況更讓城市增添另一種繽紛,往更深處走去,一幢好似巴落克風格的別墅矗立於此,毫不猶豫的按下門鈴。

迎面而來的便是這家的主人─財團的中樞,資產富可敵國,正用一種貌似不稀罕的眼神瞧望自己。

 

一開口便是充滿歧視的話語「乞討的話,這裡可不給。」他自大狂妄的用藍色眼珠斜眼看我,目中無人的模樣只會顯得他的無知。

將右手放在左胸以示尊崇。

「您怎麼會認為我是乞食者?」略帶了點笑意「您難道忘了嗎?先前您曾經要我在這時段過來表演。」

中年男子用手玩弄其鼻下的捲鬍鬚「有嗎?」

皺起眉頭思考著「大概是瑟德夫自己亂下的主意吧?進來。」他走進屋內,深綠大門並沒有被關上。

 

宅邸空曠華麗,一入門便是華麗的歌德風壁紙家具,而男子的低音還彷彿殘留在屋裡的空氣中緩緩盪著。

很快的,自己腳下踩著的這間房子,將會舉辦隆重的喪禮。

 

當然,不是現在。

 

尾隨中年男子來到交誼廳,因為身型的關係,他相當吃力的坐在擁有金絲線縫製而成的躺椅上。

交誼廳內四處皆有希臘拱柱,天花板上又有著彩繪玻璃畫作,就連四處都有的壁燈也由水晶打造,上頭還印有玫瑰圖樣,看起來是個相當喜歡華麗以及異國風情的人。

 

「別蹉跎時間!我時間寶貴的很!」意識馬上從四周景物拉回男子身上,雪茄的味道充斥自己的鼻腔,懶洋洋的語氣迴盪在整個空間「給我快點開始。」

 

拿出了三個雪克杯銀罐,外加三種不同顏色的小球,放在維多利亞時期風格的桌面上「那麼,開始之前,我想先跟先生打個商量。」眨了眨眼

「若是先生猜對了,我所指定的顏色,那麼1000萬的支票就拿去吧。」

「什?!」男子聽到便從躺椅上跳了起來,方才隨意的藍眼珠閃了一道貪婪的神情「這種事情我可求之不得啊!」接著便凝神於自己手中的球

 

「那麼、我可要開始了。」轉轉手中白色的球「請仔細看好。」

快速的將三顆球放入杯中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圍繞。

 

「好的,請猜猜白色的球去哪了呢?」

 

「就在你左邊!」男子大笑,彷彿1000萬以被他奪得。

搖搖頭,慢慢抽起左手邊的雪克杯,紅色小球映在眼前。

 

男子頓時失去笑容「這......怎麼會?!」

「您的眼力還有待加強喔!這是顆紅球,代表著一生中的戀愛感情。」淡笑瞧向他

您在這一生中,情婦似乎挺多的呢?

 

男子慍怒「你......給我閉上嘴!你又知道了?」惱羞成怒。

 

「我是知道沒有錯。」走近對方,真相與否早就已經跟眼前的這個人無關「我還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你親手打造而成的,你是踩在眾多親人屍首身上慢慢爬上來的,利用、猜忌。」

「所以,你根本不需要為你這一生感到驕傲光榮,該感到鄙視丟臉。」

正好,恰恰閃過迎面而來的正拳。

 

「你這個該死的混帳!!你在那邊給我胡言亂語什麼?!」對方眼中充滿血絲

什麼也沒說的遞出箱子「嘛、不過這就是給你準備的1000萬,那麼就給你吧?」冷道「τρία(希臘語:三).」

 

男子打開箱子,裏頭皆是黃色紙票「這...這是什麼錢?」

「東洋人用的冥紙,」持續倒數「deux(法文:二).」

 

「你給我這幹什麼?!」他發瘋似的跺著腳

「贊助你,既然你喜歡異國風情。」眼神藏著笑意「Ein(德文:一)。」

 

男子突然呼吸急促,一瞬間相當無助的望著自己。

我似笑非笑的望向他「Hell(英文:地獄).」淡淡的說出自己的判讀

 

和時間纏鬥許久,對方倒下,睜開的眼睛彷彿告訴眾人他有多不甘心,從那無望憎恨的眼神看起來,似乎自己才是這一切的元兇。

「心肌梗塞,不要在臨死還要把所有罪怪到一個跟你無冤無仇的人身上。」

 

將用具收拾完畢,踏出房門之前,又往交誼廳裡頭看了一會,起碼已過了10分鐘之久,且方才男子大吼尖叫聲音並不小。

但那副屍體仍然沉甸甸地躺在那,像極了塊沒人想理會的廢鐵。

 

連自己的親信手下都未見蹤影,你可能還是不知道,人們對你的尊敬、還有奉職於你,都只是假象。

你一直認為自己戴著沒人撕的破的面具,總以為自己地位高尚,但又有多少人看在眼裡?

 

有點可悲呢。

 

棕櫚樹林圍繞宅邸,呈現陰冷墨綠的色彩,這不是在正午出現的景象。

陽光只會照耀在有羞恥心、懂得謙虛的人們身上。

 

輕搖著頭,笑著離去。

 

《未完待續》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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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青檸葉ww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